圓明園成園全過程與全盛期40景圖发表时间:2021-10-13 08:58作者:歐陽慕龍 圆明园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至今已有298年,毁于英法联军劫火也已145年了。如今学术界对它盛时的全貌已有了一定了解,但对其早期形象,则知之甚微。圆明园史学专家 张恩荫先生 就圆明园始建初期的园林状貌曾给出过答案: 一、圓明園始建不會晚于康熙四十六年 圓明園究竟始建于清代康熙哪一年?史料中未見確切記載,曆來說法不一。乾隆皇帝弘曆在“五福堂對玉蘭花二十韻”詩注中稱:“圓明園經營于康熙辛卯歲”,康熙辛卯歲即康熙五十年(1711年),因爲弘曆出生于這一年,就視之爲同庚。乾隆欽定《日下舊聞考》則謂:圓明園爲“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所建”,但究竟是本年始建還是初步建成則語意不詳。侯仁之教授曾認爲:圓明園的始建時間還要更早一些,大約在1700年前後,但也只是推斷而已。由于《日下舊聞考》是欽定官書,因而目前有關著述和志書,多從“康熙四十八年”一說,並似乎成了定論。 据笔者所知,圆明园实际上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时已经初具规模,比《日下旧闻考》所说至少要早两年。据《康熙实录》记载:康熙四十六年十一月“己未,皇四子多罗贝勒胤禛恭请上幸花园进宴”。十一月己未即十一月十一日(1707年12月4日),当时康熙皇帝玄烨刚从热河狩猎后回驻畅春园半个多月,他所临幸的这座“胤禛花园”当指圆明园无疑。玄烨既已于康熙四十六年亲临圆明园游赏,该园肯定已初具规模了,其始建自然不会晚于这一年。近年出版的志书之所以认定“康熙四十八年始建”,主要缘自《日下旧闻考》的权威性。笔者则以为:乾隆钦定《日下旧闻考》关于当代的史迹虽由宫廷大臣所增订,且冠以“钦定”字样,但它毕竟是在圆明园始建70余年之后成书的。而《康熙实录》中有关玄烨临幸胤禛花园的记载,则是“起居注官”在当天所作的记实,远比《日下旧闻考》要更为准确和权威。因而我认为,圆明园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至少也应从康熙四十六年即1707年算起。 二、圓明園在康熙朝的早期形象 圓明園在康熙朝作爲皇四子的禦賜花園,它的具體園林規模和景觀布局,如今都已很難說清了。但從胤禛當時及乾隆皇帝後來的題詠中,我們仍然可以略窺端倪。 雍正皇帝胤禛,一生寫詩不多,有關圓明園的題詠只有60余篇,寫于康熙朝的則更爲少見,其中冠以景名者僅有一組集景詩“園景十二詠”,而這正是我們探究圓明園早期形象的主要依據。“園景十二詠”詩,收錄于《雍正禦制詩文集》卷二十六,也就是他作爲皇子時的詩集“雍邸集”之六,大約成詩于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十二詠”之目分別是:深柳讀書堂、竹子院、梧桐院、葡萄院、桃花塢、耕織軒、菜圃、牡丹台、金魚池、壺中天、澗閣、蓮花池。這裏所詠的十二景,從清宮檔案和乾隆禦制詩注中,我們可以確知其中十景的具體所在,即有六景在後湖周圍,兩景在後湖西北,另在後湖直北和福海西岸各有一景。具體說就是:“牡丹台”、“竹子院”、“梧桐院”三景,正是後湖東岸自南而北的镂月開雲、天然圖畫和碧桐書院;“澗閣”正是後湖北岸的慈雲普護;“菜圃”、“金魚池”正是後湖西岸的杏花春館和坦坦蕩蕩;“桃花塢”和“壺中天”都在後湖西北的武陵春色;“耕織軒”是在後湖直北的水木明瑟;“深柳讀書堂”則是福海西北山水間的雙鶴齋即廓然大公一景。還有“蓮花池”可能在曲院風荷或長春仙館一帶,“葡萄院”則可能在九州清晏一景。 另外,我們還可以從乾隆禦制詩中得知,前後湖之間九州清晏一景的圓明園殿,正是懸挂康熙禦書“圓明園”匾額之處。該景西部的“清晖閣”爲“康熙年建園時所建”,該閣前邊的九株喬松亦是弘曆“從小看枝放”,被視爲同庚。後湖東岸天然圖畫一景的“五福堂”也懸挂有康熙禦書匾,“朗吟閣”曾爲弘曆“孩提常此聞詩禮”之處。 從上述僅有的這些詩文信息中,我們對圓明園的早期形象,可以勾劃出如下兩個粗線條輪廓: (一)康熙時期的圓明園,以後湖及其外圍洲嶼爲園林中心,這一帶的山水格局和園林景觀當已基本形成;同時,園內佳景,也已遠布後湖西北武陵春色,後湖直北水木明瑟,以及福海西岸廓然大公一帶山水間。當時園林建築雖然不會很多,但景致卻頗爲精美,其中還包含了“菜圃”、“耕織”之類的景象。 (二)此時圓明園的園林範圍,至少南起前湖,北至水木明瑟,西起武陵春色,東至福海西岸,大體上爲800米見方或是不規則形的園區,占地面積在900畝左右。人們一般都以爲圓明園在康熙時期的占地面積不會超過暢春園(700余畝),這種推理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在圓明園初建時,暢春園加上附園西花園,面積應在千畝之上。另外,從乾隆題詠看,圓明園在康熙時期,其北界實際上可能已達大北門一線。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弘曆“爽籁居”詩句雲:“築園年曆半百余,喬木得地枝扶疏。就樹構屋不數架,團團嘉蔭含山居”。爽籁居,位于圓明園大北門內東側的若帆之閣一景,其園林建築雖是乾隆中葉新修的,但這裏的高大喬木卻是“半百余”年前興築圓明園之初種植的。弘曆在康熙末年時已經十一二歲,他對圓明園的早期範圍應該是清楚的。果若如此,那圓明園當時的占地範圍就還要更大一些。爲什麽圓明園早期範圍會如此之廣?這大概與建園時遷走了一個後華家屯村有關(前華家屯,後來更名爲挂甲屯,並沿用至今)。 三、圓明園在雍正末年時主要景觀不少于33處 (——異聞簪花錄成書時期就在1730~1735年,正處于圓明園開始步入佳境時期的建園記錄,另有珍貴的非官方皇帝趣聞轶事) 圓明園四十景,是乾隆九年(1744年)最終建成並禦制成詩、繪畫成圖的。至于四十景中到底有多少處是雍正時期已有的,學術界一直存在諸多爭議,這實際上也涉及到圓明園在雍正朝升格爲禦園並經拓建之後的範圍究竟有多大。 多年來,人們對圓明園四十景始建時間的雍、乾劃代,多是依據《日下舊聞考》中是否載有雍正題額而定。20世紀30年代《同治重修圓明園史料》一文稱:圓明園四十景中無雍正題額者計11處,“疑皆建于”乾隆初年。80年代以來比較盛行的說法則是:四十景中有雍正題額者爲28景,其余12景是乾隆初年“新建”的。從我們如今所見史料看,這兩種說法尤其後者是與史實不盡吻合的。實際上,此說所列的前28景中,多稼如雲一景在《日下舊聞考》中並未記載雍正題額。而所謂乾隆“新建”的12景中,卻有4景反倒有雍正題額,即:坐石臨流、映水蘭香、水木明瑟和澡身浴德。這說明,僅就雍正禦題匾額而言,說當時只有28景也是不能成立的。 現在還有更多的史料證明,單純按照雍正題額來判定該景始建于雍、乾何朝並不全是科學的。理由有二:一是因爲《日下舊聞考》記載的是乾隆四十八年前後各景所懸匾額,實際上圓明園的不少匾額是有多次易位的。比如《日下舊聞考》載,茹古涵今一景挂有雍正“茂育齋”和“靜通齋”兩額,彙芳書院一景挂有雍正“問津”匾額。但清宮《活計檔》等史料表明,“茂育齋”額是雍正七年挂在九州清晏,“靜通齋”額則是乾隆三十八年尚在西峰秀色,而“問津”匾額是在雍正十三年懸于“六所”山口之外的,三額均無法認定雍正時期已挂在《日下舊聞考》所載位置。相反卻有清宮《奏銷檔》等史料證明,茹古涵今和彙芳書院二景,基本上都是乾隆初年新建的。二是雍正時期各景的稱謂多以三個字的殿閣名稱俗呼,直到乾隆初年添建增飾之後才正式冠以四字景名。比如坐石臨流原稱流杯亭,澹泊甯靜原稱田字房,別有洞天原稱秀清村,山高水長原稱引見樓,長春仙館原稱蓮花館,武陵春色原稱桃花塢,蓬島瑤台原稱蓬萊洲,北遠山村原稱北苑山房,等等。因而可以認定,圓明園四十景在雍正末年時,至少已有33景基本成型。即:正大光明、勤政親賢、九州清晏、镂月開雲、天然圖畫、碧桐書院、慈雲普護、上下天光、杏花春館、坦坦蕩蕩、長春仙館、山高水長、萬方安和、武陵春色、日天琳宇、濂溪樂處、多稼如雲、水木明瑟、映水蘭香、澹泊甯靜、西峰秀色、魚躍鸢飛、北遠山村、四宜書屋、平湖秋月、蓬島瑤台、接秀山房、別有洞天、夾鏡鳴琴、澡身浴德、廓然大公、坐石臨流、洞天深處。四十景中肯定或者可能爲乾隆初年始建者,僅有鴻慈永祜、茹古涵今、彙芳書院、月地雲居、方壺勝境、涵虛朗鑒、曲院風荷等7景。再加上圓明園西北隅的紫碧山房,文源閣原址的四達亭,月地雲居一帶的樂志山莊,以及不明具體位置的仁明齋、四佳樓、百花亭等,均已見之于雍正題詠或清室檔案。這都說明:圓明園的園林景觀,在雍正末年時基本上已遍及全園3000畝範圍。只是殿閣亭榭等園林建築,肯定要比乾隆時期少得多 圆明园始建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本为康熙给皇四子胤禛的赐园,康熙六十一年(1723)胤禛践祚,成为雍正皇帝;“始命所司酌量修葺,亭台邱壑,悉仍旧观。惟建设轩墀,分列朝署,俾侍直诸臣有视事之所。构殿于园之南,御以听政。” 自雍正三年(1725)开始“圆明园为常时聴政之所,……每岁初春即驻跸于此,咨度机务引见百官,皆日以为常。”同时對圓明園進行大規模的擴建,至雍正十三年(1735年)圓明園已經具有38處景區 接秀山房、开鉴堂的原始平面揭示出乾隆朝圆明园创作的一个基本特征——相对于原创性极强的雍正朝景观,只能是见缝插针,修修补补,且处处要顾及、考虑到既成格局。九峰园的仿建对福海景区几乎没有任何结构性的影响,一如方壶胜境人工盛饰的仙山楼阁,安佑宫、清净地等庄严庙宇的对称性铺陈,境象虽迥异于雍正朝的精微细腻,但其外部空间构成仍然基本遵循了“百尺为形”的平地造园尺度控制原则。也正是囿于这一局限,自乾隆八年起,弘历将皇家园林建设的重点由大型平地园转向大规模天然山水风景区的建设。可以说,完成于乾隆九年的《四十景》實際是雍正風格的集大成表現,乾隆風格的最終實現不在圓明園,而是此後的長春園、清漪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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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聞簪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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